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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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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九门会长张日山,万万没想到,我穿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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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饭后,我无事在书柜里翻到了一本陈年老书,还记得它是几十年前九爷送的洋文书,很久以前翻过几页,里面好像还夹着什么书签似的,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,里面的人还是九门提督里的人,那时候的他们,风华正盛。
怎么现在就我一人了…
好想佛爷、二爷他们呀……
还有…八爷…
不看了不看了,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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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副官?副官?”
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唤他。
八爷?怎么会…定是梦…
“兔崽子,起来起来,我这几天也没累着你啊,怎么在车上就睡着了?”
头发被人往上一揪,疼得张日山皱眉起身:
“嘶,我堂堂……”
堂堂九门会长,谁敢薅我头发?
诶,刚刚薅他的好像是…佛爷?
“嗯?”
睁眼一看,张大佛爷正盯着他呢,见他醒了还凑近了些
“你刚刚说你堂堂什么?”
“佛爷!没…没有!”本能地回话。
张日山几十年来第一次懵了:我穿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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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愧为百年的老头,没有多余惊讶,环顾四周,张日山在三秒内就接受了这个事实,并一头扑在左手边齐铁嘴的怀里,嘴里还哼哼唧唧像哭着。
啊啊啊八爷日山好想你!
“哎,佛爷,你吓到孩子了。”
“???”佛爷挠挠头“你是说这个二十了的大小伙子?”
“副官这几天是不是忙过头了,状态不太对啊。”
“算辽算辽,我给他放半天假”佛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又想今日无事,便下此决定,拍了下张日山的背“小子,一会儿听完二爷的戏你就歇着,明天接着工作,听见没?”
“是,佛爷。”
张日山立马坐直了身子。
“不是,副官,你愣着干嘛,到地儿了你不下车?”
齐八拍拍张日山的脸,张日山转头一看,佛爷已到了梨园门口,立马下车跟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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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最近有压榨员工吗?”
想起车上副官魂不守舍的样子,走在前头的张大佛爷如是想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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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么感觉佛爷的副官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,是错觉吗?”
戏园子里坐佛爷老旁边的八爷心念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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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现在休假了,我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。”
散场后张日山黏着八爷逛街市,边吃着糖粑子边想着找什么借口去八爷的小香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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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的香堂自是生意繁忙,给客人算命,带客人看货,屋子内不同时间陪不同人走来走去,张日山就一直胳膊肘撑桌,他家爷走哪他盯哪,好容易齐铁嘴能歇会儿,张日山就把凉了的茶递去。
“你这呆瓜,平日不见你对我那么好,今天这是怎么了,还有闲情来我这,看我做买卖?”
“佛爷都批假了可不有闲情嘛。”
“总见你毛毛糙糙,还老觉我话多,今一下午都坐这不嫌无聊乏味?”
“嫌?”
“嗯。”
“是挺讨厌的。”
齐铁嘴呷了口茶:不气不气,这才是张副官,他就这样的,就这样…
“讨人喜欢,百看不厌。”
“噗—”一口茶全喷张日山脸上了。
这个副官怎么回事?!
“八爷…”
张日山眨巴眨巴眼,茶水从睫毛顺着下滴,低眉顺眼委屈的不行。
齐铁嘴忙拿手绢儿给他擦脸,“对、对不起啊副官!”
“八爷不必道歉,”准备缩回的手被那人捉住腕儿,四目相对“我能在八爷这儿留饭吗?”
“留!留!我去跟小满说一声让他多烧些饭菜!”
慌忙抽出手,手绢儿都忘了还攥手里呢,只顾逃出屋里,心里叹着:这副官如今满嘴跑火车哪学来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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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满!晚饭慢些准备,让我想想怎么应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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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,齐铁嘴就怕那个副官嘴里再说出什么来,好在并没有。
副官好像是正常了,乖乖吃完饭,帮着收拾干净,去了院里凉亭看小池荷花。
他其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“今天过的好快啊都晚上了,可是我明明也没做什么呀,明天还能见到佛爷八爷吗?也不知道八爷还在那鼓捣什么,就应该陪着他不出来的,好希望再多待一会儿啊。唉,我还真是老了,怎么悲秋伤春的…”
张日山盯着水里的月亮,几尾锦鲤游戏,弄得碧叶红花摇曳,困意悄悄来临,他甩甩脑袋,要是睡了是不是就回去了,他不想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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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副官,院里冷吗?要入秋了。”
齐铁嘴拿了件薄衫从香堂里出来。
“不冷。”
“刚刚看你摇头,怎么了?”
“八爷,我困。”
齐铁嘴在张日山旁坐下,张日山挪了挪位置,头枕在美人靠上。
“困就睡啊,真是呆瓜。”
“我不敢…”
“不敢?为什么?”
我怕见不到你了啊……
抬眼看了看旁边那人,又闷闷不乐把视线移回池塘。齐铁嘴伸手揉揉张日山的头发,顺着他的目光看。
“看什么呢?”
“月亮。”
“为什么不看天上的呢?”
“脖子酸。”
“好看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水里的月亮,好看是好看,”
齐铁嘴捡了块小石子丢进池塘里,游鱼破月,波纹粼粼,如大梦初醒,方知何真何假。
“可一碰啊,就碎了。”
张日山举头望月,夜空清朗,皓月遥挂,完整无瑕。
-那个,才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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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哪里采来的莲子,清清凉凉,被齐铁嘴塞到张日山手里。
“困就去睡,月亮明天还有,它永远不会消失。”
说着就把张日山支棱起来。
被推着的张日山诺诺开口:“那八爷,我能睡您这吗……”
“行行行!”不耐烦的语气却带着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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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样都是个呆瓜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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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日山醒了,在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,窗子外边蒙蒙亮,月亮快下班了。
若不是手里的莲子,他可能就当真是梦了。
张日山低头轻嗅,清苦淡远的味道,一时让他觉得像极了他。翻出藏在书柜角落《百年孤独》后面的檀香木盒,把莲子放进去,锁起来。
飘走的思绪总该回来,又该去和那帮小崽子们鬼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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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门——他是九门协会会长——张日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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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我苦心得再见,相逢便心满意足。
絮絮叨:
/1/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出自李白《清平调•其一》。前文: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
/2/结尾自己编的打油句子,少数灵感皮日休徐诗。
/3/……
❤️✍️👍➕(三连四连走一走,就知下回有没有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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